幕一五 怒海龙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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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觉湿润黏腻,故而他往往只待在灯火通明的暖阁中,心无旁骛,或是心不在焉地将这段落雨的光阴挥霍出去。 所以,为何不等天放晴了再出门? 淮山君回头却不回身,隔着烟雪似的长发,只能看见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 “我要杀一个人,”淮山君轻描淡写,那声调语气倒是和要喝一杯茶并无二致,“日子有些赶,因此得格外抓紧些。”听他这么说,墨君圣兀自思忖着,步伐却渐渐慢了下来,神色中亦不可抑地染上几分担忧。 天下之事,唯腹心之患最可虑,不杀不快,是故不可不杀。杀人,既是要杀,且所杀的是人,是人的话—— 墨斜安。 墨君圣蓦然停步,恍惚间仿佛身在隆冬,有凛冽汹涌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 但淮山君却让他尽管放下心。 “又多心了,不过是一只坏事的小虫子。”淮山君略笑着,寒凉的指尖穿过雨幕,轻轻点在他的眉心,“若是墨斜安,我果真要杀他的时候,一定不会告诉你。” “师尊的衣袖湿了。”墨君圣收敛了眸光,只觉得背心上过了点风,竟微微有些发冷。 淮山君信手折了枝道旁的青竹,说道:“不妨。”过了几息,又问墨君圣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是说,一男子年幼失怙,为母亲一手养大,然母不慈,动辄打骂。后娶妻成家,与妻子相濡以沫数载,举案齐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