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想起胡老师那张带着恼羞成怒的脸。 “陈藿,你真是个冥顽不灵的孩子!”胡老师脸上的每一块肌rou都在哆嗦,“我就说和你说这个根本没有用,那个人非在那和我磨叽,和我讲大道理,我是老师,用他讲?老师已经仁至义尽了,从此老师也是问心无愧的!” “随便你。”陈藿没有再理这个女人。 那些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在身后,也在很久远的记忆深处。 陈藿把腿抱得更紧了一些。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坐着,在一间没有灯的仓房里,里面锁着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四五个小孩子,真正意义上的小孩儿,只有她,十几岁了,还因为营养不良发育太晚,被当成幼女而被拐卖了。 空气里都是污垢与腐臭混杂的气味,地上的草垫子一动就泛起白灰,呛得人直咳嗽。 她在这样一个又一个临时的圈禁地点中辗转,将近两个月后,才在异地被解救出来。 她趁工作人员不备,偷偷跑回家,家里还是老样子,还是她放暑假时,帮一个拾荒的老人推车而被带走的那一天的样子。 她躲在家里柜子的最深处,天天做噩梦,醒来就尖叫,有次被陈湖赶上,吓得一踉跄,拔腿就走,以为她发什么魔怔了。 就这样精神恍惚又紧绷,甚至一度失去了语言的能力,上学路上只敢小跑,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