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16)

“纹我的名字吧。”

    针头顺着脊骨一路往下,到股沟处停住,而后往右微微一偏,点了点。

    就这儿吗?

    苍衡看向白越。白越睁大眼睛,眼中的神采任人都看得明白,叫作“期待”。

    于是苍衡转向纹身师,点点头:“就这儿吧。”

    针头刺下去了,穿透皮肤,压出几不可见的弧度,微小的刺激似乎试图唤醒神经元,但因为麻药的作用,刺痛并不明显。

    白越抱着靠枕趴在沙发上,侧过头看苍衡。苍衡便席地而坐下来,靠着沙发单手撑头,与白越面对面相望。

    他有无数个日夜像这样从近处仔细地打量白越,以至于他对白越的一寸一分都早已烂熟于心。其眼梢圆中出锋的线条,唇角稍稍上翘的弧度,及至眼下这种饱含期待却又胆怯的神情,苍衡闭着眼睛都能清晰勾勒。但即使如此,苍衡还是觉得看不够。

    常人是经不起这种审视的。所谓细看对于丑人是种残忍,大致如此。但对白越,苍衡有时候会想,不看或许更过分,因为那是对美的消磨。

    这不完全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白越的俊秀是二十七区公认的,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千挑万选,最终是他被送到苍副司令府上。

    一见钟情就是见色起意,对于苍衡来说,这个说法其实恰如其分。

    “如果疼,随时说。”他屈指刮了刮白越的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