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霜（二）(他喉结滚动一下。...)

  倪素不知他生前到底遭遇了什么，她也不愿触碰他的难堪，夜雨声声，她在冗长的沉默中想了很久，才道：“那如果你有要我帮忙的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

    灯烛之下，她清亮的双眸映着她的真诚。

    外面的雨声沙沙作响，敲击棂窗，徐鹤雪与她相视。

    他不说话，而倪素被门外的细雨吸引，她将剩下半块糖糕吃掉，看着在雨雾里显得尤其朦胧的庭院，忽然说：“下雨了徐子凌。”

    她回过头来，“这样的天气，你就不能沐浴了。”

    因为没有月亮。

    他闭起眼睛。

    他想起自己曾拥有比眼前这一切更好的居室，年少时身处书香文墨，与人交游策马，下棋饮茶。

    数不清的怨憎哭嚎，几乎要刺破他的耳膜。

    几乎堆放了满满一柜。

    “徐子凌你怎么了？”倪素环抱住他的腰身，用尽力气想将他扶起来，又惊觉他的身形越发淡如雾，她回头看了一眼案上仅燃的灯烛，才要松开他，却不防被他紧紧地攥住了手腕。

    素纱屏风，淡青长帘，饮茶的器具，棋盘与棋笥，瓶中鲜花，炉中木香，干净整洁的床榻……无不昭示布置这间居室之人的用心。

    铜扣的冷，不抵他指间温度。

    “我恨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