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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他心里最温暖的那个人变得像冷冰冰的机器人帐号，於是「小舅舅」成了他最後为顾锦言设定的昵称。

    他点开与「小舅舅」的聊天室，里头只躺着简短的几则讯息，每一则都相隔好几个月。最新的一则是三月时顾锦言祝他十九岁生日快乐，温慎行回了一句「谢谢」；再上一则是一月时，温慎行问顾锦言「我可以跟你说生日快乐或平安夜快乐吗」，顾锦言没说可以不可以，只回了一句「谢谢」。

    温慎行当然不想当个只有过节时才会传讯息祝贺的罐头帐号，也不是没想过要问顾锦言他过得好不好。有好几次他都已经打好了字，拇指在传送键上游移，百般挣扎後却还是按下了删除键，把讯息栏清得乾乾净净。

    他并不会时常点进这个聊天室。柯佑尔是唯一一个会在这个软T上联络他的人，只有当他传来奇怪的梗图或影片让手机的通知跳个不停，温慎行才会为了回覆那至少时则起跳的讯息轰炸而点开这个软T。

    只有那时，他会在回覆完柯佑尔後偷偷地点开「小舅舅」的聊天室，把那不超过十则、全都惜字如金的讯息再读过一遍，没有一次例外。

    他很想念顾锦言，想念他独一无二的小舅舅。

    柯佑尔早在他犹豫的工夫里开出机场了。当车子驶下高架桥、逐渐进入市区，温慎行终於把刚刚那张自拍传了出去，附上一则讯息：「我要去高立德读书了。今天刚到华盛顿，佑尔哥来接我。」

    他像是做贼心虚似地飞快打完字并按下传送，接着立刻将萤幕关上，一刻也不敢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