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值一个24小时的班,那时必须在局里过夜。 他拖着行李箱一路走,走上公交,走下公交,他听到街上有小女孩开怀奔跑的声音,后面的母亲追着她喊:慢点、慢点。 老旧瓦房前,一只毛色发黄的土狗趴在墙边做梦,老人也靠墙而坐,在替大黄梳毛,那褶子堆积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无情与残酷。 目光越过透蓝的天,项言璋望见远处青蒙连绵的山上云烟缭绕,青山绿得像墨水,仿佛要从山上流淌下来了。 他穿过一棵棵树,一丛丛花,来到一个小区前,入门、进电梯。电梯载着他腾空而起,银白的合金材料上映出他俊逸干净的脸庞,黑发被路上的风吹拂得凌乱,稍稍触及睫毛。 也该找个时间去理发了,他想。 电梯在8楼停留,他拉着行李箱走出去,闻到一片清新的阳光和半缕破碎的清香。 项言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三两下插进钥匙扣一拧,门“咔哒”一声打开,黄灯暖屋,饭菜的香味飘进鼻腔,他还未来得及关门,便被一双手箍着手腕拉入哥哥的怀抱中。 “项警官,回来了?” 项言璋在哥哥怀里转身,歪头一笑:“怎么,你不欢迎吗?” 细小的火花在两人耳旁炸响,声音越来越响,项元筠喉头一滚,吞了吞唾液,低头吻住抿唇而笑的项言璋。项元筠的舌尖沿着项言璋的唇缝舔了一遍,舌尖追逐着弟弟弯弯的嘴角舔弄,项言璋连连往后抬头,却逃不开哥哥逐渐凶猛的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