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颤巍巍地开口了。他一说话嗓音都哑着，跟要哭了一样，“我不是故意的……别…别不让我穿裤子，他们…他他们”，那断断续续的词句将他各种情绪暴露无疑。组织语言的中枢像是损毁了，几句话磨磨唧唧的，好在顾北也不急，就慢慢等他，“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们说……”

    好不容易说全那两句话，强撑着胆子面带乞求地看向顾北，后者却笑得随意，一句话给他打回原形，“那就实话说啊，你就跟他们说自己喜欢被打屁股。”

    下一刻，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立刻就有了水花的影子，没掉下来光含在眼睛里，要哭不哭的样子，简直要可怜死了。

    像什么呢？顾北想了想，应该是像一只迷路的小猫咪。一开始还骄傲地挺直了背独自行走，等到爪子都磨疼了才终于意识到找不到家了，于是用那双爪子去扒他的衣服，尽管被泥水溅脏了，但毛发却是顺滑洁白的，眼睛也清澈明晰，再狼狈也盖不住他漂亮的底子。

    顾北一时间愣了下神，再等片刻后又弯着眼睛笑起来，颇有些真情实意地跟他说，“你就像现在这样去跟他们说，他们肯定会理解的。”

    然后就看见那小猫咪气呼呼的，瞪着一双漂亮又可怜的眼睛，好像又恼又怕的样子，尽管眼神凶巴巴的，爪子都露出来了，可脖子却缩着。

    顾北向来是不太喜欢逗人的，他只对把人打疼打哭感兴趣，所以在他过往的实践里几乎都在扮演一种很严肃的主动形象，并不算是很温柔的那一款。而且多数被动似乎很喜欢这种带着冷漠的严厉。可和叶风确定关系的这段时间，他自己都没发觉那些几年来已经成型的实践风格竟开始慢慢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