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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上的羽毛被他哭沉了,贺品安为他摘下面具,拿到手里时,心头一跳。 他忙将他抱了起来,说:“地上冷么?地上冷?” 面具和皮鞋都被他放到了鞋柜上,他一下下地轻拍着阮祎的背。 “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他哽咽道:“你不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什么了?” “你早早地喜欢我,早早地爱我了。”阮祎搂住他的肩膀,在他怀里轻轻地哆嗦,“可是有的时候,喜欢和爱是很疼的。我疼了,满世界都是我的眼泪,你疼的时候,你疼了,要怎么办呢?” 贺品安的眼泪悄然地落了下来,落了一滴,经年累月的习惯就使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将那哽咽支撑过去。 那双细瘦的手蓦地捧起了他的脸,如蒲公英飞过,一个吻从鼻尖上蹭了过去。 他的手腕发起抖来,他知道自己生命中枯朽的灰暗的一切都鲜亮起来。 他听见阮祎说:“往后我陪着你,叔叔,我把我的人生,我所有的爱都给你。” 贺品安在昏暗中望见他,终究感到视线模糊一片,他依稀看到了阮祎的轮廓,他很清楚阮祎所说的疼是怎样的。 “那时我觉得自己要永远错过你了,我以为,就像一场感冒,一场感冒,总会痊愈的。”他哑着嗓子说,“可是没有。我想到你从我生命中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