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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着脖子躲在车座旁。 贺品安看愣了。小孩儿也不说话,只是将食指竖在嘴前面,跟他说“嘘”。 半晌,一个衣着光鲜的女士走至他的车旁,神情中带几分不使人厌烦的倨傲,屈指敲了敲他的车窗。 看看那女人,看看阮祎,贺品安已将眼前状况猜出了七八分,沉稳如他,也被打得措手不及。 他眉头微蹙,外头的人见他没反应,倒也耐心,依旧那么敲一阵,不急不缓的。 他只好把车窗降下来,事已至此,仍不忘走个过场,问一句:“找谁?” 涂着酒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收了回去,她一抬眸,双瞳剪水,脸上原还有几分得体的优雅,见了贺品安,这假面就有了裂纹。 “阮祎。” “……欸。” 男孩儿还蹲在地上,闻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阮恕瞥见了副驾上的花束。 “这就是你说的‘大一些’?” “……嗯。” 贺品安这辈子也难得见谁朝他露出那样复杂的神情,震惊一些,沉痛一些,恼怒一些,嘲讽也有,此外还带着许多暗恨。 阮恕瞪着他,咬着牙根说这话:“老来俏!你小子挺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