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0)
心性,可这玻璃心肝的男人,偏偏就给季天端吃死了。 他那样喜欢季天端,喜欢季天端的一切。 姚镜流无奈,只能压着火气陪季天端去马厩里取了马,但见那季天端又从窖里取了一壶梅雪来。 梅雪是允卿门内弟子每年冬月采腊梅之上的雪水作以清甜的莓果、花瓣酿成的酒。 也是季疏月生前最爱喝的酒。 说实话。姚镜流拍着那匹雪花马苦笑: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我就像个傻子一样陪着你胡闹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如今大祸临头,倒还想起凭吊故人了。 走吧,上马吧。季天端说。 梅园便坐落在广陵城的郊区外,此刻启明星已经亮起,星河之上其余的星子都黯淡了下去。城外腊梅花已然尽数谢了,枯叶衰草之中,又有生机在勃勃酝酿。 季疏月的墓碑安静地立在那里。 那是季天端并不亲厚,甚至可以称为疏远冷漠的母亲。 这周遭似乎除了一点风声外再无别的声音,是褒奖、是赞美、亦或是荣耀、耻辱,都已离她远去了。 季天端跪在她的坟墓前。他拿出两只琉璃碗,将碗内斟满梅雪素酒,将其中一只递予了姚镜流。 季天端举杯饮尽,姚镜流一道饮了半碗。这之后,季天端便将那整一壶的酒倒在了母亲碑前。 娘。季天端垂下眼睑,轻轻唤了一声。 这许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姚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