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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绿荫…… 他拉开抽屉,倒出几粒药丸,毫不犹豫仰头吞下。 那句话确实不假,他这些年睡不安稳。 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手上沾了血,这辈子是永远都洗不掉的。寂静的暗夜里有窗户投进来的微光,窗外绿荫摇曳,陈朝伸出手,怔怔地看着手掌…… 晚上十点,陈朝开着普通的SUV,拖着一身困倦往家里去,他像在这世上游荡的孤魂,找不到回鬼门关的路。 大门紧闭,餐桌上放着冒热气的饭菜,保姆这个点已经下班回去了,家里只有夜灯和黑暗还在焚烧,窗台种的鸢尾花轻轻摇曳。 陈朝两手插兜看着大堂落地窗外的夜光,在夜里犹豫不决,他打了一支烟,火星子在夜里沸腾发热,幽暗的视线里陈朝忽然往楼上一瞥,想起家里现在还有个人。 陈朝慢悠悠踩着黑暗上楼,到主卧门边的时候明显还能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但等进了房间那声音又没了,像一只在厨房定点出伏的仓鼠。 混沌不清的夜里,泛着微光的火星子燃尽,陈朝习惯性的往床铺靠近,他拿下嘴里的半截烟,将烟屁股摁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熄灭了。 ——啪嗒一声,床上的被子像长了翅膀的妖精飞窜了起来,少年从床榻间钻出来,麻溜的躲到了窗帘后,似乎挺有眼力劲。 等人乖乖站到了一边,陈朝右眼皮猛地一跳,果然,他扬手掀起了被子,看见深色的床单上正明晃晃的躺着一只剩骨架的鸡屁股,陈朝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少年凶狠的模样顿时弱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