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共度的年月不过短短八年零十个月。在这期间,没有受过什么正经教育的她只教会了儿子察言观色。 他看着卢七微微弯起却无笑意的眼角,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他擦干从眼角滑落的泪痕,挣开下人的手,缓缓站起身向外走。 “彦云,小心门槛。”管家说。 第一次来钟宅的时候,他还没认祖归宗,所以下人都唤他彦云。等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便再没下人唤过他的名字。 时过境迁,没想到这个“钟二少”的名号,也要在钟老爷子过身后被收回。 “我走可以,但你们要好好照顾小小,等我稳定下来了,我就回来接她。在这期间,但凡钟仕杰敢威胁她,你们都要给我站出来阻止,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们。”他低声嘱咐管家,回头深深看了眼亡父的遗照,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灵堂。 …… 钟彦云知道外面一直在下雨,却没料到这场雨比往常的要来得大、也更冷些。 伞被风刮走后,他索性淋着雨,浑浑噩噩地走了一路,不知不觉来到了平常惯来的咖啡馆前。 在暖色灯光的照耀下,奶油蛋糕顶上的雪白奶油跟绵密扎实的蛋糕体组合在一起,很是诱人。他知道自己不该再看,可还是情不自禁地驻留在印满洋文的橱窗前,怔怔地盯着那盘奶油蛋糕。 服务员嫌恶的语气将他拉回现实,匆匆道过歉后,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街角处的咖啡厅。 秋雨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