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那个神经病在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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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镜头剪得干干净净,连一个我的侧脸也没有。 去的时候我们意气风发,出手特阔绰地买了机票,回程就只剩下买硬座的钱。超过三十个小时的硬座差点坐出我的痔疮来,我终于按耐不住,开嗓就骂,你个败家老娘们,你不要钱我要啊!头发长见识短的,难怪一直没男人肯收了你!现在好了,把屁眼子洗得比陶潜的菊花还水灵,结果被人一棒槌捅进直肠,白嫖! 老娘皮也不看我,阖着眼睛,摆出一脸的“唯道是争,何悔之有”。待我聒噪够了,她才开口问我,还跳舞吗? 恍惚以为我听错了,她的声音带着怯意,极不自信,闻所未闻。 不跳了,我爸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我等不了两年。我回答得特别坦然,笑着跟老娘皮说,这一次也不算两手空空,至少我觉得自己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男生跳舞太娘炮;二是吃得苦中苦,不一定就能成为人上人。 四十岁的老娘皮突然就哭开了,眼泪吧嗒吧嗒,跟个小姑娘似的。 她一哭我就懵了,不知怎么劝她,只得装聋作哑,把脸转向车窗外。 外头的天色很快黑透,月光明明暗暗,车厢里也就斑斑驳驳,老娘皮哭着哭着就累了,一歪头枕向我的肩膀,慢慢睡过去。为免她着凉又为免将她弄醒,我小心翼翼地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自己在座位上佝成一团,瑟瑟发抖。 一片起伏的鼾声里我摸了摸心口,里头一只冰坨子,冻得结结实实。 我把横空出世的梦想留在了广州,随着火车一路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