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八）

从大声呼喊求救，到双手用力拍打，再到使出妖力攻击，青渌做了能做的一切，但一切都是徒劳。

    到了最后，她和肩上的包袱一起，缓缓滑落到地上。

    纵使不相识，见到眼前这幕尚且也会生出恻隐之情，更何况是李修炎几人，他们知晓青渌的遭遇，更为她感到不忍和疼惜。

    但他们什么也做不到。

    现在在眼前发生的只是青渌回忆的重现，既是回忆便已成过去，他们无力改变过去，而更让他们感到无力的是，即使在幻境里，他们也做不到在此时给予青渌一点点安慰。

    三人垂着头，心里不是滋味。

    正当李修炎、陶桃、无妄沉浸在自己情绪中时，一道戏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像当头降下的惊雷，让他们全部从哀叹唏嘘中醒过神来。

    “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可怜别人，你们这样又傻又天真的人，就算我不杀，想必也很难活得长久。”

    凌空飘浮着一团抬头可见的黑雾，狐妖的半个身子从里面中冒出，堆积在眼角的嘲弄让她姣好的脸庞染上了几分丑陋的恶意。

    狐妖乘着黑雾悬在空中，无异于天上滚滚浓云积压下来，乍看过去令人心惊。

    似乎欣赏够了李修炎三人你脸上惊恐的表情，狐妖终于有了动作，手指一掐，扯出一团黑雾朝他们掷来，近到身前忽见其中伸出一只利爪，爪尖露出的锋芒连黑雾都能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