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头，双手拈香跪到蒲团上，对着一面墙的灵位叩头。

    「崆峒先烈在上，弟子关山越今日前来叩拜。」

    成善抬头欣赏藻井上的壁画，眼角悄悄偷他的动作，见他叩头、供香、斟酒，一丝不苟，恭谨严肃的侧脸与平日截然不同。

    看得专注，竟连甚麽时候关山越已经抬起头看着他也不知道，两人的目光交融，那双漆黑带紫的眼睛映出两旁的点点火光，璀灿得叫成善一时失神。

    关山越向他招招手。「过来！」昏暗的烛火从四方八照照过来，在轮廓分明的脸庞上留低斑驳光影，深沉幽暗的眼睛如深渊把他x1引进去。

    他在恍神间不自觉迈开脚步，关山越带着粗糙厚茧的五指拼拢，如灼热的铁环箍住他紧张微凉的手腕。

    「祖父，大哥！这就是我带回来的人，请你们过过眼。」

    身子震颤一下，成善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关山越也将目光从灵位上移开，双手握住他的双手，问。「小善，你愿意叩拜我的祖父和大哥吗？」

    「我……」成善张开口，只吐出嘶哑的呼气声。

    时光在呼x1间凝固，简单像过了一辈子那麽久，一丝丝烟气从线香头上冒出，变化成无数狰狞的形态，投落石砖的影子随着火焰舞动，除此之外，理应完全寂静的祖祠，还夹杂着呼哧呼哧的沉重呼x1声。

    成善如石像般伫立，半晌，僵y地移动脖子，居高而下，瞧见关山越刻意柔和而渐渐绷紧的五官，卷起颤动的睫毛，在包裹妥贴的衣服下起伏的x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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