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严思敏
端着一杯高度数的白酒,勾着外甥的脖子跟他絮叨着,钟文许迟迟不结婚一直是他的心病。 “jiejie走的时候,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你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是jiejie姐夫爱的结晶,当年我爹不同意jiejie姐夫的婚事,他们差点私奔去县城,还让我帮忙打掩护……”,舅舅一边哭一边笑。 大概“专情”也是会遗传的吧,父母从生爱到死,自己爱了祝云戈10多年。 钟文许端着酒杯跟舅舅敷衍过去,自打爱上那个人以来,人生大概跟所谓的“孝”没什么关系了吧。他忍住挟在眼眶的泪意,化作一句软绵的承诺,“舅舅,我尽量吧。” “其实吧,我们担心你一个人,看你孤孤单单的,我们也心疼,jiejie要是在天上看你形单影只的,一定也不会开心。” 钟文许只觉得这话说到他心坎上去了,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有几分愣神,却无法回应什么,内心一阵酸楚,那个他深爱着,想要相伴一生的人,是个男人,还是个未必爱他的男人。 吃完饭,喝完酒,他撂下十万块钱在舅舅家的鞋柜上,跟老老少少打了招呼,连夜让司机开车又回京城了。 他没有回自己家,让司机把车停在臻和苑的侧门,此刻书房窗户一片黑暗,那人该是早就上床休息了吧。 他降下后排座位的车窗,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塞进嘴里,没点燃,通过鼻息慢慢感受烟草的味道。他早就戒了,身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