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过往（11）

归刚从耳鸣中缓过神，就感觉头皮一阵疼痛，他被人扯着头发提起来，蒙在眼上的黑布被取下，入目的第一眼就是一张放大的脸。

    是那个领头对他开枪的男人。

    嵌在眼眶里的眼球死死盯着他，像在打量，又像在透过他看着什么人。

    “小崽子长得倒挺像他老子的。”

    说着，男人嘿嘿笑了两声，面容陡然扭曲，一拳打在莫云归腹部。这一拳下了死力，莫云归腹部一阵钝痛，喉头泛起异样的腥甜。但还没完，像是发泄着什么，男人对着他不断拳打脚踢。方才还以他的性命作为筹码谈判，现在下起手来却好似完全不顾人质死活。

    “都怪你！都怪你！”男人眼睛发红，一边打一边不断重复这句话，就像公司破产被吞并都是那个男人的错，而不是经营不善管理不当。

    更不是他无能。

    人是一种很容易自我欺骗的生物，渐渐地，男人似乎在机械性的动作中找回了信心，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一团，幻想着有朝一日那人也像这样被自己踩在脚下，兴奋的感觉蔓延全身。

    不过，还得用上这个小崽子。这样想着，男人停下了殴打的动作。

    莫云归尽量护住要害，身体看上去像在害怕地发抖，掩在发丝下的双眸却毫无波澜，见不到一点恐惧的影子。

    被绑上车后，他就知道自己的遭遇不会太好。

    无论是当时直接开枪，还是方才堪堪停止的殴打，都说明比起利用自己这个人质牟取利益，对方更想借此报复他的父亲。

    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