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么,而故作生气转移话题的时候,他会将自己被冒犯的气愤尽数表现出来,以此抗拒别人的进一步接近,然而,在他转过头去的片刻,裴元能捕捉到他眼里的一丝刺痛。 阿麻吕伪装情绪的功力并不深厚,还不能很好地掩饰自身痛苦,像是还未结厚的冰面,用力敲打一番就会碎裂瓦解,露出底下的翻滚的恨意与悲伤,茫然及无措。这与谷中的某几个人精截然相反,他们早已将过去的痛苦碾成了灰,或是封在了深井里,所以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过去,甚至拿它来逗弄别人。而阿麻吕是新伤未愈,结痂累累,他极力想掩饰,却只是让自己披上了一层迷雾,而不是刀兵不入的铠甲。 “啪嗒。” 阿麻吕落下白子,他走的是输面最小的一条棋路,若不能赢,他也会争取不输得太惨。 裴元了然。 他这师弟在胜负之事上有着异常认真慎重的态度,大概东瀛人的教育就是如此?谷中的云方士,据说就曾经被输在他手下的阴阳师一路追着,从东瀛跑到了长安。 如果我赢了阿麻吕,他也会一直追着我,不放我走吗? 裴元想到这,心里莫名有些愉悦,被阿麻吕注视着的时候,裴元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心情。 他早已过了不谙人事的年纪,很轻易地就弄清楚了自己的心理——他对阿麻吕的同门之情,正在不停地转换成另一种感情。证据就是方才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的,关于对方的种种想法,那简直像是要把对方完全剖析开来,深印在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