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心态自然也不同。” “师兄可想知道,我是如何启蒙识字的?” “愿闻其详。” “我这事也算不上不稀奇。我天生目盲,小时候只能终日待在屋子里,我那双亲并不乐意教我读书长见识,为一个瞎子废这些功夫干什么呢,他们只管我不会饿死就行。我还有个小一些的兄弟,他生来聪健,早早去私塾学东西。 “我父亲是刻墓碑的,家中的仓库里便摆了许多这种石碑——说来也好笑,他一个刻墓碑的,自己却嫌弃它们晦气上不得台面。他手艺不错,可惜年轻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不能靠雕刻的手艺在达官贵人面前赢得几分体面,只能在混在殡葬行业里讨生计,才不会惹人注意。而我出生那会儿,恰逢他得罪了人,落魄离城。真是坏事一箩筐,我都能想象他当时的表情了。 “我早早便明白,我跟墓碑,应该是同病相怜,身不由己地都被人嫌晦气了。我又很幸运,因为我是靠墓碑这种东西,开了见识世界的‘眼’。” 虞罃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眉眼,面色渐渐柔和沉静,他似乎有些怀念地说:“年幼时,最常陪着我的,就是那些墓碑。我每日摸着墓碑上刻的字,记下那些字的形状,指着字问我双亲,他们心情好时会回我几句。后来我兄弟念了私塾,我便去问他,只可惜他越读书越觉得墓碑晦气,最后也不搭理我的问题了。 “偶尔我父亲会接到一两单老朋友接济的生意,不是刻墓碑,而是刻一些文章典故之类的。父亲很高兴,我也趁机学会了很多字。我本来记性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