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 南瓜知我意
的活计。 他面前坐着三十来个孩子,最小的四岁还在吃手指,最大的十五岁,听得心猿意马,看看天又看看树,树下坐着一对师徒,徒弟靠着树坐没坐相,师父躺在徒弟腿上睡得正香。 和他一样心猿意马的学生还很多,先生的声音从左耳朵钻进去,又一个字不落地从右耳朵钻出来,他们好奇满满地观察两位美其名曰关心新生代文化情况的北域尊者,却不见他们来了以后吱一个有用的音节,在树荫下一坐就是小半天。 1 秀才发怒不得,甚至大声呵斥学生走神也不敢,念书的节奏断了,一张脸漆黑如墨。 戎克枕着沈劭的大腿,脸朝里埋在他腰间,耳边萦绕的书声一断,就迷糊地嘟囔道: “怎么不念...” 沈劭揉着他的脖颈安抚一阵,看向秀才那秘音传信:“继续念。” 秀才的脸一抽一抽的,勉强挤出一个恭顺的笑容,继续念他无人专注的经。 熟悉的节奏重新续起,戎克眉头一松,舒服地在徒弟怀里蹭了蹭,又安稳睡去——其实也不能说安稳。 支离破碎的梦境突然钻出一片阴翳,还是桐山那个破旧的柴房,他衣不蔽体,冻僵的四肢传来麻木的钝痛,被一群面目模糊的人围着,颜修秦暴怒的脸从人群中挤进来: “是你!为什么偏偏又是你!你知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偏偏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