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人蹲坐在庙会牌坊下,喃喃低语地背文章。 嘉定山高皇帝远,不似京城设宵禁,故而晚上有集市买卖,大半夜不睡觉的青年们临时抱佛脚,不是挑灯背书就是练琴练曲儿,吹拉弹唱,摇头晃脑,折腾得比白日里还喧嚣。 燕山已经连着几天没能彻底入睡了。 平素替他收寄信件的亲兵叫作樛木,打眼见他推门出来,顿时就愣了一下。 “侯……公子,您脸色不太好。可是病了?” 说着把剑一提,“我去找大夫。” “没事。”燕山摇了摇头,“休息得不好而已……我出门走走,透一透气。” 末了又补充,“不要惊动其他人。” 大清早,糕点和面食摊已开张营业,这小城里仿佛十二时辰不停休,街上就没个清静时候。 他这一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庙会场的牌楼之下。 如今两场比试刚刚结束,所剩之人显然缩减不少,粗略一扫约莫只一百不到。 观长河那看似不着调的筛选方式还是挺有成效,至少留下来的模样身形都算过得去,也不会有个什么樵夫猎户之流混在其间。 但如此一来,文弱书生却占了一定数量,下面的武试八成有得苦受了。 他正想着,旁侧不经意听得有人惊讶地一“诶”。 “这不是……这不是燕大哥么?” 牌楼的阴影当中,白上青那微带了些许稚气的团脸被笑容捏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