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夷犹(g)
儒将之称,今夜若无佳作,何伸雅怀?”裴慎立刻不笑了,一脸“你们是在逗我吧”的表情,挣扎道:“像我,不学无术,哪里凑得来这种高雅的热闹……” 即便他不情愿,但因为一向没立过讲究威仪的形象,甚至据传早年隶属徐松陵麾下时,军中宴会上被行酒人误送白醋到面前,也会不动声色地一干而尽,所以其他人根本是在有恃无恐地起哄。最终裴慎推却不过,很勉强地接了笔,问:“还剩什么韵?” ——这就说明他刚才称赞其他人的诗前没怎么用心听。 他在众人注视中一气写了几句,停笔搁在旁边。旁边梁望远刚要去拿,裴慎再看一眼,蓦地伸手往墨迹未干的纸一盖,一把揉了,摇摇头:“我实在不会写。写太坏了,就别丢人现眼了。诸位饶我则个。” 梁望远该是看到了全诗,却没下评论,转而笑言:“作诗不成,当罚三杯。裴帅可认罚?” “心服口服。” 酒阑人散。裴慎被人多灌了几杯,困意上头,支撑着洗漱了,手巾随手一扔,鞋子一踢,和衣往床上一歪,就睡着了。 聂长安历来能出入元帅卧内,穿过后堂,进到寝室,拿起手巾挂好了,坐到床边,为裴慎解开了衣服。外袍的领口衣襟腰带逐一被解开,再要接着脱,就非要睡着的人配合不可了,聂长安遂不再扰他,只轻手轻脚在上面盖了一幅布单。 裴慎却睁开了眼睛。在黑暗里仰头望他一眼,拖下他道:“有劳你了……你也睡吧。” 聂长安睡姿一向很规矩,裴慎大概也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