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浴室里氤氲的雾气

严郁把他踢开，讨巧地说，“哥哥也别感冒。”

    然后把严郁缠得又紧了些。

    严郁把胸口上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往下压了压，任由赵韶正像个小火炉一样贴着他，又翻了一页。

    有的时候书会换成手机，赵韶正的脑袋顶被严郁当成手机架子，严郁一只手搂着他，一只手拿着手机抵在他头顶。

    屏幕的白光落在严郁没多少表情的脸上，勾勒出他下颚的线条来，赵韶正有时候无聊，会抬起眼欣赏一下，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就抬起头用嘴唇碰一碰。

    “别动。”严郁这时候多半会说一句。

    但是还是搂着他。

    到了夏季学期的尾巴，学校里准备召开运动会。

    运动会的那天，赵韶正临出门的时候想起忘记带东西，又急忙忙跑回家，路过赵丽莉房间的时候发现她竟然少见地还在家里。

    卧室门被风推开一道缝隙，赵丽莉站在窗边，她白色的长裙子像一朵倒挂的水仙花。

    她背对着门口，语气是赵韶正从未领教过的气急败坏。

    “他是我的孩子！我养了那么多年，你凭什么带走？”

    赵韶正愣住了，他背靠着墙，有些恍惚——他能确定，这么多年赵丽莉只养育过他一个孩子。

    他侧了侧身，将耳朵贴在门缝边。木质的门板有些凉，但是他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