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26

他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并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如同雷鸣轰响一样占据他的听觉。

    “是你杀了她。”迪瑞说。

    “是的，为了你。”卡诺斯勾起笑容，仔仔细细地开始欣赏起迪瑞扭曲狰狞的表情。

    迪瑞摇晃脑袋，否认卡诺斯的答案。他的脑袋小幅度而快地摇晃，颤抖，他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罐子，看着里面的眼睛。迪瑞其实已经看不清面前的景象，但他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不……”迪瑞不停地喃喃自语，重复“不是的”。

    “是你……”迪瑞说，他在许久之后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一旁和他亲昵地站在一起的卡诺斯，看着他脸上的温柔笑容，又肯定了说：“是你。”

    “是为了你，我为了让你原谅我，所以准备这份礼物。”卡诺斯不慌不忙地说。

    “我从没有要求过。”迪瑞的声音变得大了些，开始变得有些愤怒，他看着卡诺斯那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的无辜的脸庞，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他原本就害怕这个疯子，但当他和这位长官多接触了些后才发现他就像深不见底的悬崖，发现他远远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恶心，还要恶毒，还要毫无感情。那些他曾经展示出来的已经让人发指的模样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我原本不打算杀了她。”卡诺斯的声音又变得温柔了些，带着轻快的笑意，他和迪瑞仿佛是两个极端的人，迪瑞像个歇斯底里的野兽，而他是一位衣着得体的人。

    “但她弄伤你的眼睛，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