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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

    秦有仪站到秦有守沙发后一看,一张印得极鲜艳的裸体女郎的照片,展现在她面前。

    “原来是这个,有什么稀奇?”

    “我们来研究一下她们的三围。”秦有守把那本mantoman摆在面前的矮几上,秦有仪拉着蔡云珠围坐着——四个大学生以欣赏艺术的姿态,开始品评那些天体营中的美丽女性。

    女人,不论是在时间上还是在空间上总是最广泛的一个话题,他们由裸体女郎引申开去,谈到与女人有关的许多事物。他们是接受高等教育的青年,自以为是成熟的知识分子,在学术研究应该自由讨论的大帽子之下大谈特谈。但措辞是很文雅的,有些难说出口的话,用英文来表达,彼此都无忸怩之感。

    他们的劲头大得很,这样一谈谈到天黑,才下楼吃饭。

    晚饭的场面也很大,一张中间可以转动的特大号圆桌,挤得满满的——两桌麻将,八位太太,他们四个,加上蔡先生,正好十三位。

    “怎么是十三个人呢?”蔡云珠点了点人数说,“我退出去吧!”

    “打牌我相信手气,吃饭我可没有这些洋迷信!”一位胖太太说。

    “这话倒是真的。”另一位太太附和着,“过中国年,不必讲洋规矩。”

    话是这么说,蔡云珠还是在踌躇,蔡先生夫妇也感到有些为难。这些迷信如果不说破,糊里糊涂也就过去了,一说破往往变得很尴尬,因为只要客人中有一个介意,便会搞得大家心里疙里疙瘩,吃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