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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牙硬忍,痛哼还是从鼻腔里冒了出来。 似乎打扰到了陈霆,陈霆无意识地亲吻他的脖颈,手在他腰上轻轻抓着,仿佛在安抚一个睡一半瞎哼哼的小孩儿,完全出于本能。 陈霓伍仰起头深呼吸,双眼迷离。 他想再吃一颗止痛片,可他不忍心叫醒陈霆。 他把手垂下去,覆在陈霆的手臂上,隔着一层轻薄的棉布,摸索着一条突出的青筋。 以前脑子里装太多东西,边港的形势,下沙的货,渚水的运输,三花街的扩张,夜店的生意,常山的纠纷,每天一闲下来,就有数不清的事情等着他琢磨。 现在空了。 只有陈霆平稳的呼吸,遥远的狗吠,搭在腰上的胳膊,和腿上的疼。 1 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他偏过了头,嗅着陈霆的气息,悄悄蹭那张沉睡的脸,胡渣刮得他好舒服。 “伍哥,你在干嘛?” 陈霓伍错愕地转头。 深冬暗淡的月光下,刘绚一身夏季校服,撑在窗外,歪头看着他。 他的脸从未这样清晰过,连每一根睫毛都如此清晰,就像活了过来。 陈霓伍慢慢的,慢慢的,向下移动视线。 他看见一双没有手指的手,血还在窗台上蔓延。 “伍哥,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