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钟离问：“为什么？”

    达达利亚只是笑，像是哄小孩子一样柔声说：“乖，快拿走吧。”

    钟离道：“倘若我拒绝呢？”

    达达利亚宠溺地看他，语调渐低，“别闹脾气嘛，这么沉的石头，我怎么背得动呢？……天快下雨了，早点各回各家吧，你看，那边的云朵都飘过来了，要来吃你咯……”

    钟离道：“我拒绝。”

    达达利亚闭了闭眼，眼睫翕忽间扇起的气流吹不平钟离眉宇间的细纹。钟离看见他投子认负般深深地低下头，姿态近乎妥协求饶，语气却极平静：“你把它拿走吧，我还你自由。”

    钟离道：“你把它当成了枷锁。”

    达达利亚反问：“这不是吗？”

    说着，达达利亚转身离开。而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的背影，时空仿若卷进了不可逆的深渊，许多次他目送达达利亚离开的记忆混合在一起，缠绕进他的骨髓，彻底将他碾碎成凡人。

    尺木回到他手中，标志他再次拥有飞昇渡尘的资格。但钟离已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神明还是凡人，他走了几步，想去追逐达达利亚的背影。

    他本应奔跑，却使不出力，于是钟离只能停下步伐，看着达达利亚渐行渐远。

    远方传来轰鸣雷声，凭空有水滴落在他下颌与前襟。达达利亚总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