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嬷的面粉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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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当中,母亲是存在感最显轻薄的那个,也因此,母亲仅仅能够述说着那些已无新意却又不断反覆唱诵的故事片段,她所能攒在身边回顾的,就像是一条反覆徘徊的道路。这条通道,就像是一条为了延续旧有遗憾而铺展开来的路,也彷佛是在我面前将阿嬷的青春重新再上演了一次。 印象最深的路段,要先从阿嬷少nV时期的面粉袋开始说起。从此往後,面粉袋撮在手心的那GU粗糙感,会让我蓦然想起累积在记忆之中,那条母亲携着我们举家返乡探望时,总得经过一条左拐右弯的山坡路,父亲也总说那是一段不好行驶的路。其实,母亲是道地台北出身,在手足各自开枝绽叶之後,老家也从林森北路迁移到山峡,新的「旧家」沿着陡坡盖在有着nEnG绿枝g的山坡旁,於是回家的路便成了真正的舟车劳顿。於是在每年少数那几天预订好要回台北的日子,父亲总是煞有其事地记得了,也像是预先在生活中摆放了一个路障,不忘露出满脸疲态。车身要挺住几个在不远处的连续上坡,才能攀上那座盖在山坡间的遥远枝头。那里是母亲悬心挂念的所在,心所牵挂的,其实只是一个对於家的想像。母亲总是对我说:自己是姊姊养大的。 每当母亲又把记忆线抛向从前,沉沉的口吻中总会带着一种莫可奈何的宿命感,然後反覆地用「那时候喔」和「那年代阿」来当作回忆的出发点。久听之下,也真的感觉到这条有如风筝潇洒远行的丝线,就是掌心里必然经过的那条命运线;那个年代所发生的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