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新换了床单的床上,第一次感觉对这间本来只是寄托睡眠的租房产生了主观感情——他难以忍受,沈泽川难以忍受他自作多情地和萧驰野睡了一觉又做了爱,结局效果却像是把炮友约到了家里,还是cao完就走。 他一刻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哪怕沈泽川想到那杯热豆奶犹豫了一两下,他接着就批判自己,要是萧驰野在,他看着萧驰野喝都觉得色可充饥,但萧驰野连陪他等到外卖来都不愿意,他现在去楼下,五分钟不到就能吃上新鲜的包子和豆浆。 但沈泽川在齐惠连的墓前站了很久,他没要墓园提供的椅子,就像往昔的岁月里垂首聆教的模样,注视着这位永远不再能供他仰视的恩师,他会来这里,只是因为当他如逃离一般关上房门时,楼道的光有一束在猫眼上折射出了明亮的一点,沈泽川盯着这一星子的光,想起了许多年前,齐惠连在教他观星时,他在日出前的天空里认识的启明星。 但他站在风里,呼啸的风声可以把他的所有低语吞掉,所以沈泽川只在心里向他的老师坦白,他见到了一个愿意让他用上这个比喻的人。 墓园连着历史名寺,本来就是以前的信主坟地改建而来的,沈泽川移步去了素斋堂,他早上出门买了包子,还没吃就上了地铁,等出站的时候都冷了,一天就吃了那么一点,连垫肚子都够寒碜。他点了一碗素面,坐着等萧驰野。 萧驰野,萧驰野。在他这样一个饥寒交迫的时刻,他可以给自己点一碗热面,那在他一直都寂寥萧索的感情的需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