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一切,都和当初阿桢承诺他的,一模一样。
连最后一刻,都只是怕朕。 “陛下。”太医令跪拜上前,双手颤抖着奉上一只木函,函中摆着一只琉璃瓶,“此瓶曾被皇后攥在手中,瓶中之物,似乎是……水银。” 梁晀瞥了一眼,道:“是水银。”他长年服食仙丹,对水银、朱砂等毒物都很熟悉,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多抬一下。“她吃了?” “……是。” 他从肩舆上稍微起身,盯住皇后那双死不瞑目的眼。半晌,才终于从重重叠叠锦缎布料的底下伸出枯瘦的手,将那双目阖上。而后身子便不动了,似失力般伏在床头,贴着妻子说话—— “你猜,朕醒来之前,梦见了谁?”他悠悠地道,“朕梦见的,是我们的小五……” 是五皇子,而不是大皇子。 梁晀顿了顿,又笑,笑得干瘪而冷漠。 ——所以,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侍立在外的傅贵人拢了拢衣襟,怀桢站到了她身边。忽而从大袖底下伸出手,牵住了母亲的衣袖。母亲没有察觉。 “皇后若冰,畏罪生忧,惊怖而薨。”良久,皇帝缓缓开口,一旁的侍臣连忙拿出刀笔,在空简上飞快地记录,一时之间,只听见竹简沙沙翻过的声音—— “皇后平生好妒,于诸皇子母仪有亏,大皇子之案尤令天下悬心,朕不忍闻。但事朕多年,从未失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