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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落响的一句话,就如同迸溅的火星,将他这几日的痛苦、憋屈与辗转难眠,一同在体内噼里啪啦地焚烧、炸响了起来。 很多斥责、质问的话语像浪潮一般涌上他的脑海,理智几欲脱离控制,他几乎要开口反问文佩疏:你既快要与旁人成亲,又希望我如何对你亲近?像过去那样恬不知耻地躺在床上,任人玩弄亵渎吗?卑躬屈膝地跪在你的脚边,只祈求你的垂爱吗?放下作为一名男子的尊严,与其他女子争风吃醋吗? 我不是不应该站在你身边,不应该与你朝夕共处、携手白头吗? 那一瞬间,数不清的怨愤,像无法抵挡的狂风巨浪一般席卷了茹宁的脑海。他睁着眼睛,又好像闭着眼睛;整个世界都在自己面前旋转,眼前一切都是黑色的,但又好像不是黑色的。 他矗立在那里,整个人都卷入了名为痛苦的漩涡。他说不清自己心底的感情,绝不纯粹是恨,但他明白,自己此刻并不想站在这里。 他有许多话想发泄出来,但他知道,自己终究什么也不能说。 茹宁闭了下眼睛,等脑子里嗡嗡直响的那根弦冷静了些许,才重新开口道:“我去找浣玉。” 语毕,连见也不想再见文佩疏一面似的,拂袖便要离去。 文佩疏一手抓了个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茹宁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他的心底涌上一股极不安的预感:“阿宁!” 竟连病也不装了,就从榻上跟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茹宁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