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汯都安安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休息,醒来时喂药喂粥,也都乖乖地任人照料,模样之乖巧懂事,实在是我见犹怜。 茹宁一直坐在床边照看他,入夜时,几个婢女去外间,茹宁则躺在侧榻上继续看顾。 他不敢入眠太深,一直屏息凝神地注意着床上的动静。许是屋内炉火烧的时间过久,深夜,茹宁便被榻上的动作唤醒了。 大夫曾说孩童体火旺盛,夜半睡得神志不清时,便容易踢被掀衣。茹宁和衣从侧榻上起身,掌灯过去看了一眼,果然见李汯面色泛红,额上发汗,正哼哼唧唧地想将身上的锦被掀开。 李汯这一日神智昏沉,大半的时间都沉浸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之中。晚间喝完药粥,又听茹宁絮絮叨叨地念了一会《搜神记》。 “……母常欲生鱼,时天寒冰冻,祥解衣,将剖冰求之,冰忽自解,双鲤跃出……” 李汯浑浑噩噩间梦到自己只穿了件单衣,身处一片荒芜辽阔的冰原。他匍匐在地,手掌下的冰面上蒙了一层浓重的雾气,令他看不清楚底下的情况。 北风夹带着冰雪呼啸而过,李汯裹起单衣,想要站起来,却不知为何身上没了气力。他略有些茫然地卧倒在冰面上,初时感受到的彻骨冰寒,逐渐转化为了一种怪异的,火辣的热感。 李汯犹记自己好似发了高热,一直躺在家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