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写给夏天小朋友的纸条
院连床位都供不应求,更别说单人病房了,但凡是有点关系和钱的病房都预定到半年后了,丈夫排到了床位,妻子和小孩只能住到医院旁边私人开的小招待所,又小又破还不便宜,赚的也就是这种钱。 脑瘤手术加上后续的化疗,就算是报销也需要几万块钱,对一个不太富裕的家庭无疑是雪上加霜。 难啊,医院几乎是一个承载了世间所有悲欢离合的场所,这里的人,各有各的难处。 他有个师兄,去美国深造之前和他一起喝酒,一个东北大老爷们喝醉了,在烧烤摊上哭着说为什么当医生那么难。 上个月他母亲去世了,参加完母亲的葬礼又急急忙忙赶回医院,病人一GU脑儿围上去把病历和拍的片子往他手里塞。 “医生,你帮我看看我这个上面写的什么意思…” “医生,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医生,我都在你办公室外面等了两三个小时…” “你等了,我们没等吗?我们还b你先来…” “医生,我妈的手术要什么时候做…” 处理完这些病人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他回到办公室开始吃两个小时前送来的,现在已经凉透了的外卖。 吃着吃着,他突然哭起来说:“卞哲,你相信吗?我妈火化的时候我没敢哭,因为觉得好不真实,脑子里一边想着她,一边还想着明天要手术的那个人的脑血压今天有没有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