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烈日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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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我的脸上已经蜿蜒出一道血花。 “没事。”我故作镇定,僵硬地朝他笑,“我没事。” 因为太瘦,小练抱我就像把我捧起来。他把我放在水台上,帮我剃胡须。剃完了,小练突然对我说:“你这样很漂亮。” “谢谢。”我边笑边流眼泪。 天亮成蟹壳青的时候,小练煮了早饭端上来。一碗鱼片粥,两个茶叶蛋。我胃口奇差,含着粥咽不下去。 小练蹲在玻璃几前给我剥茶蛋,我看各种影碟,玩纸牌,只咬掉一块蛋白尖。 “你做得挺好吃。”我夸小练。 小练说是mama教他的,我随口问,你妈呢?小练沉默半晌才回答,我妈没了。我递给他一杯果珍,邀请他玩扑克。小练说他不会,收拾好碗筷又出去了。 我觉得无趣,便跟着小练下楼。 大厅拐角处有一棵巨大的幸福树,树后面是沈玉溪的钢琴。黑白键上一片浓绿流动,我拨开树叶,指头敲在琴键上。 这钢琴沈玉溪从九岁弹到十九岁,在被送去玛利亚的前一晚,他为自己演奏完生日祝歌就坦然地跟家人出柜。弟弟惊惧且嫌恶,带有敌意的目光像子弹一样洞穿他的心脏。沈玉溪被mama叫到跟前,mama让他下跪,他死活不愿认罪。沈玉溪说,他从不觉得爱男人是件体面的事,但也不认为那是耻辱。 直到红酒瓶砸向他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