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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他回头,看到平原深处的营地中似乎也燃起烟火,托兰还有几封放在邮差包中的信件,他应该去拿信,或是回到营中吃些东西。出于对自身健康的考虑,他站在木门外,门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又出于对自身判断和玛恩纳的信任,他留在酒馆门口,看向房屋和麦田的尽头,房檐上仍有水滴落。

    平原时常给人一种错觉,托兰想,在他真正踏出家门前,平原意味着你可以去往任何地方,去做任何事,靠搭顺风车也能穿越一辈子都难走完的荒野,与昭昭天命浑然一体。所幸他的家庭对他没什么约束——需要从小培养孩子的家庭,可继承的往往不是一间小杂货店。但人也不全是如此,并非他有意探听,切斯柏和玛恩纳本就没有隐瞒的意思,他们深知人生并非旷野,留在荒野上则像是一种特权。

    他看见玛恩纳的身影从谷仓边上冒了出来,神色一如常态,甚至比以往更加镇定,手上没拿什么,剑挂在腰侧,丝巾也规规矩矩地塞进马甲里。这几乎是最糟糕的情况,托兰皱起眉,如果他为谈什么事而来,那应该相当严重。

    “我......”玛恩纳说。女侍者端着酒杯向前一步,将二人的视线和对话从中齐齐截断。托兰则装作惊讶于传菜盘中牛排的分量,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我已经买好了回家的火车。”玛恩纳直直望向他。

    “没事,那我们先去,你到了克恩河直接和露丝说,她会为你准备渡河的木筏。一个人比较吃力,但我们的骑士老爷......”

    “我不会再来了,”玛恩纳拿起餐刀又放下,“我必须......开始新的生活,我不希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