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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智,这是个了解事情的好时机。能让他如此紧迫地抛下一切回家,一定是家中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再结合边境战线的情况,他心中大致有些猜测。但他并不想对猜测求证,若是玛恩纳一直不说,他也不想问,今天的失望已经太多,问多了也只会徒增日后的悲伤,既然他咬定此事与自己全然无关,那便可以无关。

    托兰喝了口啤酒,他觉得这酒苦得实在应景,现在多喝点,也省得他谈判结束后自己再跑来买一壶了。

    “我喜欢你,”玛恩纳说,“这算......”

    托兰连忙将头扭向窗框,可他还是被啤酒呛得大声咳嗽起来,坐在斜对角的小姑娘和父亲望向他们,托兰捂着嘴,咳得天花乱坠,酒精味激起了肺中沉淀的草灰味,烛火被气流吹熄,玛恩纳有种破罐子破摔后的平静,在未来他还将面临无数个亟待摔碎的罐子,意识到一切都积重难返,他儿时想象中的好日子一去不再来。但无论如何,开始总是值得纪念的。托兰一手攥住桌角,一手捂住口鼻,玛恩纳本想扶他一把,但想了想又先递出了手帕,托兰将头埋在桌下,背后的剑柄撞在桌沿上,他渐渐不再咳嗽,手帕必须洗了再还,可不是现在。

    侍者收走蜡烛,玛恩纳从平静中回过神,此时他已完全失去了选择。在来的路上打过的腹稿也毫无作用,他应该先表示歉意,随后转述克恩河发生的事情——当地牧民偶然发现了稀有矿物,或许会有不止一场战争,斯尼茨和约兰塔在林地的暴乱中失踪,农庄与当地帮派勾连,意图将消息压下去后私吞开采权。此行既不安全,报酬也绝无兑现的可能。他们应该立刻取消计划,这场风波必然会随着走私线烧到大沼泽,他们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