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哭出的湍流打在项言璋心中那一片贫瘠的土地上。 他,犹将溺亡。 项言璋讨厌来医院。他讨厌医院的味道,也不乐意见生离死别,总是尽最大的可能避开医院。 “孩子,你听我说,你哥哥他三年前摔了一跤,记忆受损,忘记了很多事情。” “他痛觉迟钝,对疼痛不敏感,之前还被人捅了一刀……” “你能不能替小姨照顾一下他?小姨还有事要忙……” 项言璋煞白着一张脸,点点头:“好。” 落地空调烘烤着冰冷的门把,项言璋推门而入,床上隆着一个人影,一颗后脑勺对着门口,输液瓶高高地挂在床头,床边的桌子上横着一个大花束。 只需一眼,他便知道床上躺着的,确确实实是销声匿迹了六年的哥哥。 除去小时候的经历,他们之间相处的时间连短短一年都没达到,可他用了将近六年的时间,也没能忘记项元筠。 因为项元筠是他的哥哥,是他血脉相连的至亲,是他无疾而终的初恋,世界上没有比他哥哥更特别的人了。 在这方小小的、由白床单和消毒水气味填充的方盒子里,项言璋前所未有地紧张起来,他害怕看到项元筠的伤痕累累的模样,畏惧在他爱着的哥哥脸上捕捉到死亡的气息以及,陌生的表情。 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