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以过饱和的感情呼唤,躁动便被轻易抚平了,齐故渊像只疲惫的恶犬,缓缓收起利齿。 陈柔低垂着头,靠在她肩膀与床垫上,像是脱了力,却又紧紧抓着她的手,将两人束缚在一起。 她有好多事想知道,也确信陈柔有很多话想告诉自己,谁也没问、谁也没开口。听着对方的呼x1,被头发搔痒脸颊。在整整一年的旁徨、愤怒与自我欺骗後,再微小的感官对齐故渊而言都是陈柔还活着的强力证明。 相较之下,其他事情都显得无足轻重。 齐故渊不挣扎,陈柔也慢慢放松。她撑起身子,拉开一点距离,齐故渊听见对方数度开口,却没能凑出一个完整的字来。 好吧。她想着,要是这家伙好好解释,就原谅她。毕竟她们还在监狱里受人拿捏,只有彼此才是对方唯一的夥伴。 陈柔开口,却是质问,「你怎麽会在这?」 坚毅柔韧曾是陈柔最大的优点,现在她轻飘飘的声音里却只听得出茫然,又格外真实,「柳柳,你不该来的——」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怎麽做。」 她们已经很久不曾这般针锋相对——或着说,齐故渊单方面地刻薄。 「对不起,白天时我不能认你。」陈柔低下声音,「在这里,在乎的东西只会变成别人攻击的把柄,我不能让你再多背一点风险。」 齐故渊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