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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坦诚是利刃,从豁开的伤口里,能流淌出许多秘密。 这样的夜里,他们应当还有许多话可说。 阮祎却觉得冷,这个秋天真冷,比他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寒冬都冷。 他知道他们还可以再谈谈,可他已经没有一丝气力了。 “叔叔,我累了。”他愣愣地从他身上起来。 不能预料这仓促的叫停,贺品安的手里只剩下一把空气,他握着空气,如握一把流水,握一把散沙,手指迟钝地蜷缩回去。 “去休息吧。” 阮祎想拉着行李箱回自己家。然而对着贺品安,他总也强硬不起来。同时他心底里也并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离开贺品安。 无论如何,不能再跟贺品安睡在一起。 “我今晚,睡客卧。” “好,随你。” 他们都在怄气。整个房间被冻成了一块冰。 透过这块冰,贺品安看到了自己的虚伪。可他却拉不下脸,承认这份虚伪。 这夜,阮祎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闭上眼,脑海里满都是贺品安对他说的话。贺品安是他所见过的最残忍的人。 贺品安给他一整宿的难眠,给他将醒时的噩梦。 他真是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