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雪

心,嗅闻上面淡淡的信香,又无法忍耐冲动,亲了一下对方食指的指节,放软声音说:

    “先生……外面打雷了,朕好害怕。”

    病人明明自己高热昏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但还是虚弱地安慰道:“别,别怕,先生在呢。”

    说罢有些吃力地抬起手,把身材比他结实许多的皇帝搂进了怀里。

    高烧病得迷迷糊糊的张居正比平时更……万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是更好骗一些。

    高热的躯体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先生身上特有的香味若有若无地萦绕,隐约闷痛的心脏忽然安静了下来。

    张居正头脑昏沉,听到小皇帝说害怕打雷,又似乎隐约听见了对方挽着他的手,期期艾艾地说:“先生不要叫朕陛下,叫朕钧儿嘛。母后就是这样叫朕的,但是母后只会嫌弃朕做得还不够好,先生才会说朕已经做的很好了。朕喜欢先生,想跟先生永远在一起。先生,先生,朕想听你叫朕钧儿。”

    他蹙了蹙眉,过度劳累使他比同龄人显得更为憔悴、脸色苍白,俊秀的眉眼透出玉石般的脆弱感。

    然后他无奈地笑了笑,问:“叫‘钧儿’,陛下就不怕打雷了吗?”

    万历僵硬了片刻,知道对方是幻听了,垂下眼眸,配合地点头称是,却抬手把对方的腰背搂得更紧了一点,掌心下隔着皮rou摸到的骨头突出得有些硌手。

    幼时记忆里高大的身影,现在蜷在他怀里,实在是太瘦了,骨头好像很轻易用力就能折断。

    张居正像一个对孩子撒娇感到无奈的好老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