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月十九
无论是什麽,即使是互相伤害的话,凌承恩都不会听,也不会记得。 他只希望,简溪清醒的时候,他能在她身旁。 凌承恩在等待简溪清醒的时候,偶尔会看见幻觉。许愿那日的画面不断重叠,简溪笑的模样,许愿的模样,痛苦的模样,画面的烛火也随扭曲的R0UT半明半灭。 曾经落在她锁骨上的吻,曾经一起走过的街道,曾经画过的花。 这些碎裂的片段,刹那就在凌承恩的记忆里完整了。 那些幻觉和感受全都入了画。 他直觉命名为有愿。 「很典型的表现主义。但这和你之前的风格完全不同,为什麽?」 指导教授这麽问凌承恩。 凌承恩原本想解释,但他才刚开口,却停顿在原地。这和过去几次不一样,之前问他创作理念的时候,他都能直觉回答,但这次不行,他无法再像之前那样清楚明言。 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甚至不知道这会被称为表现主义。 教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没有答案也没关系。 「不错,这次进步幅度很大,继续保持。」 收到赞美本该是觉得高兴,但凌承恩却感到矛盾。 他笑不出来。他甚至莫名觉得,他获得的这些,是用简溪的一切换来的。 想到这里,凌承恩无声阖上笔电,把身T靠在椅背上。他身後是已经有些微光的天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