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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从营地拿来了自己剥兽皮的小刀,他偶尔会用兽皮鞣些东西,或是用筋腱给弓补弦,他甚至还有一根用兽骨磨成的针。仔细想来,每当需要做些什么,玛恩纳总会有意无意地出现在周围。他由衷地希望,今天这个委托是出于对他的喜欢,或是对整体动手能力的信任之类,而并非小少爷第一次看到剥兽皮时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从没尝试过剥同类的皮,也不打算尝试。门无法锁住,他抱着陶土盆,用肘侧顶开了木门,随后便看到玛恩纳近乎赤裸地坐在床边,腰间则围着一块奇怪的黑布。托兰才发现玛恩纳的纹身远不止于平日看到的部分,除去右眉和左臂,腰侧和后肩也有纹路,他将盛了些水的陶土盆放在地上,又让玛恩纳起身。此时便看得更清楚。许是雨后的夜晚寒冷,玛恩纳近乎苍白的皮肤上泛起极淡的红色,其下血管密布,guntang的红色溪流终日奔涌。层叠的伤口如同掺杂在皂块中的花草根茎。后肩的创面可以尽量小,但这个位置离心脏太近,不易结痂,腰侧就好些,不过会更痛。托兰一处处看下去,发现此人的纹身翻来覆去也就那几个主题,天马、游侠、黄金......他有些好奇,便问玛恩纳,这些位置到底有什么讲究,为什么就这几个词也要到处纹。一问之下,居然真的问出了名堂,玛恩纳呵着冷气,说手臂的纹身是为了和手甲对称,他最早用的臂甲上,相同的位置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铭文,后肩膀则是兄长胎记的位置,腰侧细看之下似有旧伤,可惜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右眉本来该是几个环,但他担心感恩节西里尔不让他进院子吃饭,只能退而求其次。托兰说这也不见得比环隐蔽,现在整个刨掉又会毁容,这个你干脆直接拿树汁擦擦,多擦几年,绝对能擦掉。玛恩纳说这个没有这么好办,如果能直接剜掉他早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