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我既是大人,便没法再同哥哥一起睡觉了。
杨柳,梨花,袅袅的春帘。现世的一切,再次一一浮凸在眼前,而梦魇再次离他远去。 小臂上的灼伤已经开始泛红脱皮。他恍如未觉,漠然扯来布料包了几圈,再将衣袖掩盖下来。 这一夜,怀枳难得睡了个很深、很甜的好觉。醒来时,窗外鸟语啁啾,春深日丽,怀桢已在床前更衣。 他下意识想起身,却在下一刻想起自己已不需上朝,都由弟弟代劳了。于是又懒懒躺回去,抬手遮住额头,微眯着眼看向黎明中弟弟不甚清晰的身体。锦被摩挲,帘帷缠腻,那一根蜿蜒的红绳还在弟弟雪白的腰身上招摇。 怀桢察觉他醒来,侧头与他对视,淡淡地笑:“哥哥尽赖床。” 怀枳亦笑。不知为何,昨日还对弟弟上朝那么耿耿于怀,此刻却不觉得了,看着那端丽朝服披上弟弟挺秀身躯,心中还浮出一丝骄傲。 袖翻金龙,襟飞玄鸟。每一件沉重衣冠落下,都给怀桢增添一份成熟。革带将那腰肢轻轻挽起,然而那琵琶玉带钩却看不分明,几次扣不上去,磕磕碰碰的声音响在梨花白的晓光中。忽而一双手臂从他身后环绕过来,掌心贴在他的手背,手指扣入他的手指,“啪嗒”一声,玉带成结。 “阿桢……”怀枳将下巴搁在弟弟肩窝,稍稍侧头便能含住弟弟的耳垂,“真不想你走。” 那片耳垂